来,尴尬地收回眼色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这一顿晚饭用得倒是安静。
只是那乾氏兄弟再看李绩时眼中都多了些复杂的意味……不解中带了些鄙视, 鄙视中带了些向往,向往中带了些唾弃,唾弃中又带了些羡慕, 羡慕中又满是纠结。
最后被媳妇赶着收拾碗筷去了。
小药铺黄昏后点起了灯笼, 乾伯背着药箱给人看诊去了, 两兄弟和媳妇也没着急回去, 借着灯笼的亮和乾婆收拾早间新采回来的草药。
容卿看着新奇, 也凑过去帮忙,五个人坐着小杌子围在一起,手上动作不停。
李绩靠在门柱上, 视线落在不远处,眼中只有那人的影子,她穿着粗布麻衣,用一根木筷子别着头,氤氲灯光映着温和脸庞,每一次抚唇轻笑都叫他心头震颤。
他身侧时光从未这般慢下来过,他总是无所阻挡地一路向前。
但他的卿儿却喜欢这样闲适的时光。
他叫她追赶着他,却从未为她停留过。
“您说小宫山上有一窝水匪,时常掠夺过路商人的财物,还干些谋财害命的勾当,怎么,附近的官府都不管吗?”容卿摘下药草的草根,一边放到篮子里一边看着乾婆。
乾婆“咳”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旁边的乾老大却直接回答了她:“这天下才安定多久?小宫山的水匪已经为非作歹三四年了,那时延狗们为了应付各地揭竿而起的反贼,自顾不暇,当然没精力管这等小地方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