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俯身跪地的姿势,只死死盯着面前那双踩在石阶上的靴子,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不粘尘泥靴面上的烫金刺绣。
穿着的那人恐是个脚不沾地的谪仙人,亦或是偏得了富贵病的庸碌人。
而云卿安显然是后者。
司马厝不经意地咬了咬略有些干燥的下唇,眸色渐暗。
可惜了,他的枪不在。这般好的靴子就该连同那人一同被钉死在石阶上,烂掉了才好。
时泾则完全没留意到自己抓着司马厝胳膊的手死紧,挨靠之下已经几乎是将自身大部分重量施加到了司马厝身上,死沉死沉的。
而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是被忍无可忍的司马厝掀翻跌坐在地。
“哎……”时泾吃痛地揉屁股,再抬眼望去时却是惊讶得双目瞪的溜圆。
只见那翩然而至谪仙似的人,竟是从汉白玉石阶上一个趔趄跌落,恍若最巧夺天工的瓷器突然间被打摔。
他眼睫微颤而神色不变,站得有如修竹颀立不露端倪,若无其事却也若有所思。
云卿安眉头微蹙,默默后退些距离挣开司马厝落在他袖摆上的手,行动间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烈钝痛。
“是,厂督。”粉面小太监微怔,不情愿也不敢有异议,佝偻着身子来到司马厝跟前。
他只淡瞟一眼便无所谓地移开目光,再看向衣摆的主人时,忽而想到时人对这位东厂督主的评价。
他连个看起来稍微像样点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敷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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