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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支持了两月,已是残年。越宿为金主守绪着末的一年,就是蒙古窝阔台汗嗣位之第六年。百忙中又点醒岁序,是年为宋理宗端平元年。蔡城上面,黑气沉压,旭日无光。守城的兵民统已面目枯瘠,饥饿不堪,俯视敌军,会饮欢呼,越觉得凄惶万状。金主晨起,巡城一周,咨嗟了好一回,到了晚间,召东西元帅承麟入见,拟即禅位与他。承麟泣拜不敢受,金主道:“我把主座让汝,实是不得已的计策!我看此城旦夕难保,自思肌体肥重,不便鞍马驰突,只好以身殉城。汝平日趫捷,且有将略,万一得免,保全宗祚,我死也安心了!”亡国惨语,我不忍闻。承麟尚欲固辞,金主复召集百官,自述己意,大众颇也赞成,于是承麟不得不允,起受玉玺。
翌日,承麟即位,百官亦列班称贺。礼未毕,忽报南城火起,宋军已入城了,完颜仲德忙出去巷战,奈蒙古军亦相继杀到,四面夹攻,声震天地。仲德料不可敌,复返顾金主守绪,但见已悬着梁上,舌出身僵。他即拜了数拜,出语将士道:“我主已崩,我将何去?不如赴水而死,随我君于地下!诸君其善为计!”言讫,跃入水中,随流而逝。将士齐声道:“相公能死,难道我辈不能么?”由是参政富珠哩、洛索以下,共五百余人,统望水中投入,与河伯结伴去了。承麟退保子城,闻金主自尽,偕群臣入哭,因语众道:“先君在位十年,勤俭宽仁,图复旧业,有志未就,终以身殉,难道不是可哀么?宜谥曰哀!”史家因称为金哀宗。哭奠甫毕,子城又陷。遂举火焚金主尸。霎时间刀兵四至,杀人如麻,可怜受禅一日的金元帅承麟,亦死于乱军中,连尸骸都无着落!金自阿骨打建国,传六世,易九君,凡百二十年而亡。
蒙古将布展与宋将孟珙扑灭余火,检出金主守绪余骨,析为两份,一份给蒙古,一份给宋。此外如宝玉法物,一律均分。遂议定以陈、蔡西北地为界,蒙古治北,宋治南,两军分道而回。
约过半年,忽南宋会兵攻汴,窝阔台汗怒道:“汴城分为我属,宋兵何故犯我,自败前盟?”遂欲下令伐宋。王族扎拉呼请行,遂发兵数万,使他统率南下。
时宋将赵范、赵葵,拟收复三京,因请调兵趋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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