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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留了。
六月进入雨季。
今年京城的雨水来得多且大, 护城河的水位都暴涨了一丈多,各地上的折子里也说今夏雨多,拓跋泰唯恐爆发洪涝, 急召各郡州掌河渠堤堰等事务的官员入京, 会同工部共商对策。
好在去年他刚登基就下旨治河,在国库空空的情况下, 硬是挤了一笔银子拿给工部疏通河道、修缮堤岸,如今看来还是起了作用,至少没有严重的决堤发生。
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夏季是农桑的关键时候, 若是一个不慎良田被淹,不仅粮食颗粒无收,更会影响到均田令第一年的成效,所以拓跋泰格外上心。
他一上心就废寝忘食, 又是数日不进后宫, 连贵妃搬回长安殿这件事还是福全告诉他的。
不知不觉邓锐的儿子都满月了。
邓锐是御前红人,想巴结讨好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他又为人豪爽实诚不设防,所以从前的将军府总是大门敞开, 门庭若市的样子,迎来送往好不热闹。但今日一反常态,将军府铁门紧闭, 偶尔有人前来敲门拜访, 也被门房一应回绝。
今日天子亲临将军府,邓锐便闭门谢客,只邀了白崇峻来一齐饮酒,三人就像从前在军营那般高谈论阔。深宅后院的女子寝房内, 崔晚晚正看着襁褓里的奶娃娃好奇。
“他为何一直在睡?”
林新荔掩嘴一笑:“才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吃了睡睡了吃,醒着的时候少。”
崔晚晚明了,随即面露喜爱:“真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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