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斋戒沐浴,第二天早早起来一起去往皇陵。
除了贵妃, 其他后妃今日也要同去。不管有无侍寝, 只要担了皇帝的女人这个名头,那便要去祖宗跟前祭拜一番。崔晚晚对她们的态度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你别来惹我,我也不找你麻烦。偶尔拓跋泰不来长安殿, 她也懒得问他去了哪里,更不会千方百计找彤史来看谁受到临幸。
她只是守住长安殿这一方小小天地,乐在其中便已知足。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贵妃不仗势欺人, 不代表其余妃嫔也能和睦相处, 跟前朝一样,后宫也分派系势力,弱者在其中总是受到欺压排挤。
宫门口,众女皆已登上马车, 崔晚晚发现袁婕妤仍是孤身一人站在一旁,无人搭理。从前在元启后宫她就见惯了拜高踩低,见状了然,袁三娘这般孤高的性格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好姐妹”的,于是她让佛兰把人请上来。
袁婕妤登上车舆向她行礼道谢。崔晚晚淡淡一笑:“路途漫漫,结伴而行才不会无趣。”
初闻不察,袁婕妤落座片刻才咀嚼出另一番意思,垂眸轻语:“妾早就习惯了一人。”语气哀寞。
身为士族女子,从前被困宥于世家后宅,如今又身陷深宫,归宿如何一眼可见。袁三娘回忆人生,发现自己从未跳出过世间对女子的禁锢,可她也曾有过风采飞扬的时光,但那是在白麓书院的时候了……
崔晚晚道:“昨日看书,我读到一首《杕杜》。”
“有杕之杜,其叶湑湑。”
“独行踽踽。岂无他人?”
“嗟行之人,胡不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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