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夫人所嘱,是何命意?”显即将衍扯近一步,附耳与语道:“妇人产育,关系生死。今皇后因娠得病,正好将她毒死。天子若立继后,小女成君,就得册纳,少夫如肯为力,富贵与共,幸勿推辞!”顾前不顾后,全是悍妇偏见。衍闻显言,不禁失色,支吾对答道:“药须由众医配合,进服时需人先尝,此事恐难为力。”显复冷笑道:“少夫若肯代谋,何至无法。现我将军管辖天下,何人敢来多嘴?就使有缓急情事,自当出救,决不相累。只恐少夫无意,才觉难成。”衍沉吟良久,方答说道:“有隙可图,自愿尽力。”总为富贵二字所误。显又再三叮嘱,衍应命辞归,也不及告知乃夫,私取附子捣末,藏入衣袋,径往宫中。
可巧许后临盆,生下一女,却是不做难产,安然无恙。不过产后乏力,还须调理,经御医拟定一方,合丸进服。淳于衍凑便下手,竟将附子取出,掺入丸内。附子虽是有毒,本来可作药饵,并非酖毒可比,但性热上升,不宜产后。许后那里知晓,取到便吞,待至药性发作,顿时喘急起来,因顾问淳于衍道:“我服丸药后,头觉岑岑。沉重之意。莫非丸中有毒不成?”衍勉强答说道:“丸中何至有毒。”一面说,一面再召御医诊治。御医诊治后脉,已经散乱,额上冷汗淋漓,也不识是何因,才阅片刻,许后两眼一翻,呜呼归天!还幸微贱时已产一男,总算留得一线血脉。小子有诗叹道:
嬴得三年国母尊,伤心被毒竟埋冤。
杜南若有遗灵在,好看仇家且灭门。
许后告崩,宣帝亲自视殓,悲悼不已。忽由外面呈入奏章,乃收泪取阅。欲知奏章内容,待至下回再表。
史称霍氏之祸,萌于骖乘,是骖乘一事,所关甚大。夫骖乘亦常事耳,张安世亦与谋废立,官拜车骑将军,更非常官;当其代光骖乘,宣帝得从容快意,何独于霍光而疑之。吾料霍光当日,必有一种骄倨之容,流露词色,令人生畏,此宣帝之所以跼蹐不安也。田延年之自杀,祸起怨家;而霍光不为救护,未免怀私。废立之议,倡自田延年,光不欲使为功首,故乐其死而恝视之。严延年之被逐,则实为劾奏霍光而起。御史中丞,诘责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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