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就轮到他和隔壁考房的冯翰林巡场,他们负责的是东三巷的号房,约有八百余考生,转一圈下来,也差不多得一两个时辰。
所有的号舍一律朝南,三面砖墙,朝南面巷,宽不过三尺,深不过四尺,高不过六尺,人坐其间连手脚都难以舒展开来,只能以两块号板为桌椅,蜷坐其中,苦捱这三日三夜。
时值八月,正是暑气旺盛之际,哪怕清晨时分,也能感觉到江南的热度扑面而来。
尤其是方靖远还穿着官服,里里外外裹得严严实实,一溜号舍还没巡完,已然汗流浃背,还不得不端着步子慢慢巡视。
一边走,一边看号舍里的众生百态,他还是有些暗自庆幸,就算流点汗,也好过在号舍里的煎熬啊!
君不见,那些考生热得解开衣襟,敞胸露怀不说,还得用块布巾包在头上,免得额上汗珠落下,污了卷面,就算热得口干舌燥,也不敢多喝口水。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去巷底的屎号报到,沾染上污浊之气不说,万一不小心弄脏了试卷,这三年一轮的罪就白遭了。
空气中的臭味越来越浓,方靖远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正好看到有个考生用布条塞住鼻孔,脱了上衣,打着赤膊在号房中挥汗如雨地答卷,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只见草纸上写着“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路虽千里,相逢有时,但求伯乐……”
见他写得兴起,方靖远悄悄地退后离开,以手掩鼻,小小地打了两个喷嚏。
想必……有不少考生在腹诽于他吧!
“阿嚏!——”
旁边的一间号舍里传出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声,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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