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挪动身体,和盗贼离开全是红外线的博物馆如出一辙,费了老大劲才得以脱身。
离开前她看了眼床上,蒋阎仍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双手拥抱的地方空了一截。他胳膊上的睡衣甚至还留着她枕下去凹陷的痕迹。
此刻,那睡衣因为她刚才的挪动,腕子的痕迹往后缩了一寸,露出他很小很小的半截手腕,白得吓人的皮肤上,漏了一点点疤痕出来。
姜蝶本只是粗糙的一瞥,视线刚要收回来,落在那可疑的形状上,心脏跳得飞快。甚至比昨晚都快。
她迟疑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丝质的睡衣又往上拉了半寸。
凸起的肉龙形状跟着延伸了半寸。
姜蝶呼吸停滞。
窗帘没有拉拢,黎明不知不觉到来,第一缕曙光破窗而入,鲜明地打在那半块疤痕上,显得这伤痕尤为漂亮。
破碎的东西,总是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的漂亮。
而蒋阎手上的疤痕,就是一道接近破碎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