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破床板吱嘎响动得越来越大,某种奇怪的味道透过并未关严的门缝传出来时,他跳下桌子,蹲到门口呕吐起来。
但因为没能吃下什么东西,他吐出来的东西只有一滩黄色的稀水。
他对此早有预料,每次出活儿前,楼宏远必定会带一个女人回来,每次的叫声都各有秋千,具体体现在催吐功力上,比较下,这次的算不上厉害。
吐完,他习以为常地用泛黄的衣袖擦掉嘴角污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浣熊干脆面,将硬邦邦的面条揉碎,再洒上胡椒粉,扎紧口袋摇一摇。
再松开手,粉香扑鼻。
他轻轻抽动过鼻子,极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吐过之后,他才敢放心地吃这个他目前最喜欢吃的东西。
好东西留到最后,才不会被肮脏的东西辜负。在确认自己不会浪费之前,他不会打开。
屋内的动静渐熄,楼宏远光着上身出来,扫了一眼,看见了桌上没被解决的菜。
他的视线落到门口瘦削的小男孩身上,刚发泄过后餍足的脸陡然暴躁,抄起地上空了的啤酒瓶,不由分说地对准他头上的门梁砸下去。
碎渣溅了底下坐着的孩子一身,宛如过年时噼里啪啦掉下的炮仗屑,动静大到吓人。
“你是不是在和老子做对?!之前不是求着老子要饭吃吗,怎么,知道今晚要走活儿故意不给老子吃饱饭?你他妈要是没力气死下面老子才不管你!”
男孩表情平静地站起身,摸了一把眼角,碎片溅出了伤口,手心有温热的液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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