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开始隐隐亮起的天光里看见她的影子。
但他却像害羞似的不敢和她对视,将她背过身,食指顺着她的脖子蜿蜒到那两片薄薄的蝴蝶骨上,随后,姜蝶感觉到他冰凉的嘴唇贴着尖锐的轮廓线流连。
他吻得那样轻,带着点颤抖,好像她骨骼的边缘就是一把刀,那点颤抖是因为割破了嘴唇而产生的疼。
她头脑发晕地错觉,他唇上潮润的水珠其实是被拉开的血液,她甚至都能够闻到铁锈的味道。
这是一场,彼此都感到窒息的,充满痛苦,却又不舍得放开对方的折磨和快乐。
但很奇怪的,从始至终,蒋阎都没有脱下衣服。
哪怕是浸在浴缸里。他浑身被打湿,衬衫几乎快成为他的第二片皮肤。
相比之下,赤条条被揽在怀中的她就显得一览无余。
她羞恼地要去扒他:“怎么你那么端正,不行……”
她的手指还没得逞,就被他一把勾住,往上压在头顶。
到最后,浴缸的水已经变凉,姜蝶的头发也一片湿。
她吹干后出来,看见蒋阎穿着皱巴巴的黑衬衫站在露台上。天空有鱼肚白,青色和灰蓝交接的地方有团状的云朵,他嵌在灰蒙蒙的晨曦里,在抽一支烟。
一切很不正常,乱掉的衬衫,呛人的烟草,最不适宜的部分重叠在他身上。
刚才,他们是世界上彼此最亲近的两个人,但在此刻,姜蝶竟然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和他之间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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