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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巷,是蓥华街上出名的烟花柳巷,纵使她没去过,可也从来沈府品茶赏花的夫人们口中听说过。他此言,意思是她今日的打扮,同那些女人一般……
她从未见他动过如此大的气,更未从他口中听过此难堪的话。饶是再不想听,可双腿如灌铅一般,动弹不得。
良久,沈谦之察觉到手中握着的玉腕渐渐垂了下去,连挣扎的力道都没有了。
夜晚清冷的风从支摘窗下徐徐吹进来,拂过他棱角分明的脸,沈谦之这才清醒了些。点漆般的眼眸扫向身前的人,髻间的钗子都松了些。
他松开了手,声音拔高了一些:“让玉翘进来,给郡主更衣。”
他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不一会子,玉翘端着银盆进来了。
见孟妱蜷在榻上,面有泪痕,将银盆放至妆奁台的搁架上,上前道:“夫人快莫要伤心了,听得碧落斋里的丫头说老夫人留着郎君饮了几盏酒,倘或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想必也是醉意上头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孟妱此时心绪本就低沉,被她抚慰了几句,顿时更觉委屈,扶在玉翘肩头好是哭了一场。
半晌后。
玉翘已给她换上了往日穿的蟹壳青的亵衣,将那一套杏红的抹胸亵衣叠好收了起来。她一面打开黄花梨衣箱整理着,一面道:“此次郎君去郢州有近六月之久,今儿才回府,定已疲累不堪,夫人不如早早安心歇下,明日寻个时机,放下身段与郎君说句软话便是了。夫妻何来隔夜的仇?”
闻言,孟妱只得扯出了一抹浅笑,颔首回应着。玉翘口中的身段,大抵是说她郡主的身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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