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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虽谈不上家规如何森严,却也是严谨的。凡是能在屋内贴身侍奉的丫头,皆是沈府的家生子,也唯有玉翘一人,凭着一手极为不错的指针与察言观色的本事被老夫人王氏收入了内院,后又拨去了沈谦之的栖云院里。
“老奴方才去碧落斋时,寻了个由头,已将玉翘那丫头支走了,估摸着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李嬷嬷理了理她的裙摆,抬眸回了一句。
饶是她如此说,孟妱心内仍不免有几分担忧,见嬷嬷走了,起身去熄掉了外间的两盏灯,使屋内不那么明亮。接着,便坐回了榻上,双手环膝,静静候着。
妆奁上银灯中的芯燃了半截,门被重重推开,孟妱蓦然惊醒抬起头来,赤着纤足便下了地。
“大人。”行至屏风前,她顿住了步子,许是有些心虚,不敢再往前,只是用手虚扶着屏风。
沈谦之蹙眉捏了捏额心,长舒了一口气,淡淡道:“更衣。”
这句话,是说给玉翘听得。但此时,她并不在这里。
孟妱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立在沈谦之身后,十根葱指攥了攥手心,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探手去他身前学着玉翘往日的模样,解着他的素金腰封。
她分明偷着瞧过了数次,可真正做的时候,却好似混忘了。生生是耗了半晌都未解开。
少时,沈谦之眉宇间已染上了几分不耐,大步跨出女子藕段似的玉臂,双指轻扣腰间,“当啷”一声,腰封应声落地。
他转过了身,张着宽臂阖着幽深的眸子,等着跟前的女子替他宽衣。
孟妱见他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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