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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有些僵硬,为兄妹此刻共同降格,承担一晚忘情的后果。她已经习惯被他包容、忍耐,被他惯着了,骤然如此,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情爱啊血缘啊这样的字眼在脑海里搅成一团,他们像两列即将相撞的,维多利亚时代依靠蒸汽驱动的红皮火车。
因为犹疑冲动带来的结果对错,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在以不可挽回的速度冲向对方的同时,徒劳地与之对峙。
他这种时候大概最像哥哥,时刻要按下暂停键观察她的心意,哪怕她已经恨不得把整颗胡作非为的心捧给他,他也要问一句,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她在东京待了小半年,没有朋友,拒绝男孩子的邀约,准备申请的文件,学习那该死的她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的语言,黏着楚旻开玩笑叫她欧尼桑的当夜,就抱着自练纸和铅笔缩在被子里哭。
上次去看她,李承袂走之前,帮她试了剩下的首饰。银饰里,他说kaoru的蕾丝宽环最适合她,和戒指一起戴在左手,亮晶晶的,非常漂亮。
李承袂相当擅长装饰她,比如蝴蝶发夹,ribbon戒指,像哥哥总要给妹妹买衬她心意的小玩意一样。相比起送她礼物,他好像更喜欢用这些东西打扮她的过程,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
他怎么就能沉得住气?明明他也想她的。
裴音拉起吊带衣摆,指了指自己的腰,又指了指小腿:“哥哥,你把我弄伤了。”
李承袂压了下眉,垂眼看向妹妹身上的痕迹,似乎是想到什么,喉头微滚。
如果说之前都多多少少还是把她在当孩子看,那么昨天那一夜,李承袂是真切地感到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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