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业’这种词,在我们家,不存在。”
裴音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哪怕这是以她为主角的私宴。
趁李承袂被敬酒的人围住,裴琳上前来陪伴女儿。裴音没了哥哥在跟前看着,跃跃欲试那些果酒,母女难得共饮,都喝了不少。
“妈妈今晚陪你,好不好?”裴琳有些感伤,她看着裴音的眼睛,为那里面不知何时存在的与李承袂类似的情绪而忧虑。
“我们金金十八岁了……妈妈还记得你刚读高中的时候,在春喜,来例假慌慌张张跑回家来……现在已经要是大姑娘了。”裴琳轻轻叹气。
裴音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下午有些热的,她肚子痛,身上发虚汗,披着宽大的外套匆忙回家。妈妈印象里的、她如何慌张躲进卫生间,其实只是因为想快点儿先把男人外套上的血迹洗干净。
她好像总在不同的时间里让他沾上她的血,像一把西方恐怖童话故事中、丈夫再叁叮嘱妻子不要弄脏的钥匙。而一旦沾过,就再也洗不干净。
她徒劳地,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想要他们的爱情干净一点,最好也能值得被歌颂两句,但实际上从一切开始的第一天,就已经不清白了。
“你想让妈妈陪你吗?你哥哥说,你今晚会在这里住下。”裴琳又问了一遍。她还是想听女儿亲口说想跟妈妈。
李承袂这时走了过来,轻轻揽住裴音的肩膀。裴琳看到兄妹身后,林家那个男孩子站在远一些的地方,沉着脸看着这一切。
而后,他走了,从正门离开。他的小姨,李承袂的那个前妻跟在后面,好像是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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