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裴音知道了,原来皮肉被破开是这样的声音。
她其实是有些迷茫的,因为这个声音远不如她想象的那样血腥,仿佛李承袂腹下盛的,不是生物课本上描画的内脏组织,而是变质的香蕉,或是清水润湿的芦草团。
自杀的那天,裴音也曾困惑于人受伤流血的普通与平凡。
过往素质教育安全防范意识太好,导致她一直把受伤当作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几乎等同于某种本事,某种能力,所以会想要自残明志,想要通过弄伤哥哥来阻止他。
裙子被揉得乱七八糟,裴音仰面不停喘着气,神情茫然,还在回味血的味道。
见哥哥伤口仍然有血溢出,她才逐渐缓过了劲儿,惊恐地坐起来退后到床尾,自觉冲动之下又犯了错。
强烈的恐慌之外,裴音甚至感到一点儿微弱的快感。
她为李承袂在她之前流血感到幸福。
男人第一次不会流血,不会痛。
只有哥哥会。
他和她一样了。
李承袂平淡望着妹妹,面上不显,心里稍有些失落。
他们能这样安静躺在一起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他躺下得太迟,她又反应得太快。
“原来我们还没有和好吗?”男人轻轻叹气:
“我以为从我那晚陈情开始……算了,裴音,放在十年前,哪怕是几年前,我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是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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