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恕笑:“字面意思。”
简祈反唇相讥:“有再多个也不会是你。怎么,你有听别人做爱的癖好么?”
吱啦——
他听到椅脚与地面刮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的语言能力提高很多。”隋恕的声音里有反常而诡异的平静。
“比不上你,”简祈冷笑,“卑鄙、贪鄙、无耻、下作、庸劣。”
口舌之快是毫无作用的,隋恕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包括庞大的理念,包括宏伟的主义,都比不上实打实的好处更切中人心。
他一向看不上自己母亲喜欢给别人上思想课的那一套,也向来不屑与人在口舌之争上一争高下,但是今天他却反常地接了简祈的挑衅。隋恕提醒他:“是你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插足的,没有你的强迫,她从来都不会喜欢一个自己生出来的怪物。”
黑夜像一张吞噬的巨口,蚕食着理智,释放出模糊不清的阴影。
隋恕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阴凉的洗衣间里蔓延,像荒芜的野草中一块酸咸的泥洼。
盐分在月色下蒸发,凝结成白毛似的霜。飘落着,倒挂在一道道的疮疤上。皲裂的伤口重新破裂,在寂清的夜晚反复,再反复。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知觉。
热带的夜晚并不温暖,温暖的时候,也不过是另一种灼烧。
简祈在另一头已经气急败坏:“隋恕,你找死!”
“借你吉言,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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