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语调欣喜:“他们家今年没种新棉,他妈妈买的棉花,不过也不差。”
“我们一起选的被套,待会一起去邮局。”
邹良开始期待那床被子。他记得那家作坊,开在城西的旧街上,招牌破破烂烂像是很久都没换过,老板是个跛脚男人,话还没说人就先笑,特别温和的性格。
棉花投进机器里,白色的棉絮飞舞,轰隆隆的车床吐出一块平整棉被。绑红线,套薄沙,装进绿蛇皮袋里。
陈春梅和刘合欢结伴去邮局,给异地的儿子们寄出快递。
快递员打来电话的时候,邹良正好下课,他在校门口拿到一个很大的包裹,胶带捆得乱七八糟,面单上是陈春梅类似小学生的、扭曲的字迹。
邹良拎起包裹往宿舍走,初冬的下午,阳光正好。邹良的宿舍是旧楼,有些远。走到宿舍爬上三楼,邹良热出了汗,他脱下大衣扔在椅子上,拿起剪刀拆开包裹。
浅蓝色的格子被套,软绵绵又很有分量,带着棉花特有的气味。邹良抖抖棉被,晾在阳台上去潮气。
邹良拍下照片,给送迎春发过去。
“迎春,你的到了没?”
宋迎春回复道:“邮局说最近单子多送不过来,待会我自己去拿。”
晒过的被子很好闻,新棉仿佛还保留着植物的生命力,晒了一下午的太阳,把光和热储存好,在夜幕降临时,和人体共鸣,转化为冬夜里惬意的温暖。
邹良坐在床上,收到了宋迎春的照片。同款的格子被套,他那床是深蓝色。宋迎春也是坐在床上,被子被撑出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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