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怎么了?”
“你们这时候来干嘛?”珍珍把菜刀收到身后, 问。
“我们来给你送人,有个姐姐去我们家,说要找你,又哭又笑像个叫花子,她能说出你的名字年龄和工作单位,我奶说她可能真的认识你,就让我们给送来大娘看看,要不认识咱就把她送公安去。”说着,忽然从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
又干又瘦的身子,长手长脚黑漆漆,衣裳也是破破烂烂,头发乱得能作鸡窝,不是杨蕙兰是谁?
女“叫花子”舔了舔嘴唇,“珍珍姐……”
两颗晶莹的泪珠子把黑黑的小脸滚出两条线来。
这一个月来,她先是在山上刨土啃树皮,终于饿不住去人自留地里刨一个红薯的时候,被人追着打了二里地,没办法她只好往村口跑。跑啊跑的,生怕别人在公社等着打她,她也不敢去公社,而是直接去了县城。
幸好珍珍给她的两块钱她一直没机会花,每天塞在裤子里随身带着,跑出来的时候没想起,可看到长途班车站她就想起对她那么好的珍珍姐来了,她说过,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去找她。
珍珍姐家的地址,她烂熟于心。
可惜,两块钱不够班车票,卖票的看她像盲流,也不许她上车,可怜的杨蕙兰就在北山县城里混着。
先是在各个胡同刨垃圾,每次都能刨到点烂菜叶子和馊饭啥的,她不会再饿肚子了。
后来,因为她胆子小,不爱惹事,跟着一群城里孩子刨垃圾的时候发现他们居然能把捡到的废铜烂铁电池纸烟壳啥的拿去换钱,她忽然就开窍了。也学着他们,看他们捡啥她捡啥,他们送哪里卖她也跟着送,腆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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