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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兀被林初寻的表现吓呆了,他期期艾艾地说:“您……您这话……请您收回这些话,老臣……没听见……”
“你没必要摆出一副忠臣的样子,”林初寻说,“你不配!若你真的是忠臣,早在哀帝登基之初,你就该进谏忠言,就该规劝他行正道、存百姓。你倒好,他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人死国灭,险些被人挖坟戮尸,你却跳出来说,你是忠臣,要辅佐他的儿子复国即位,你不觉得可笑吗?”
“老臣……只是臣子,位卑言轻……”
“当初六品国子司业沈乐水大人也位卑言轻,却敢直言上书,最后被哀帝杖毙在朝阳殿外;邺城令陶公祖只是七品官,在长安街上拦驾,为百姓喊冤,被凌迟处死。你一个正四品的武官,何来位卑言轻之说?”林初寻脸上挂着笑,这笑却让人毛骨悚然,“商将军,我若是你,要么上谏而死,要么力战而亡,才不会苟且偷生、任人摆布地活着,将来又不知道还会给在地府赎罪的哀帝带去多少罪孽!”
商兀的冷汗已经顺着脸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垂下来,手在轻微颤抖。他想站起来,但一抬手,打翻了被他拿过来的托盘,上面的东西一起掉在地上,弄脏了素净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