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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的意思是?”张侍郎觉得自己莫名地紧张起来,甚至有些期盼顾遥接下来的话。他在工部这么多年,自然晓得筑坝在久雨之中无用。
但是他还是要筑,且是日夜不休地筑,尽举身之力去筑!无休无止。
等着有一天熬尽全部力气,最终被洪水打走。他这几日尽管忙,但是也不至于没有时间休息。可只要一睡着,他就在无休止地筑坝,最终力竭被洪水冲走。
但是陛下他,似乎有别的意思了?张侍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自觉地紧了些。
“我的意思是,换一种法子解决水患。”顾遥看着面前熬得几乎干瘪的中年人,目光微微温暖起来。
“可当今,除了守住堤坝,根本没有余力……”
顾遥打断他的话,“是没有余力,但那是岳州民众没有余力。周边诸如湖州的驻军,不都是可以这里的余力么?”
张侍郎愣了一下,可这些余力是要做什么呢?但是他的眼里已经有了希望,“陛下要调这些驻军做什么?”
论理说,地方驻军不好动。当然,皇帝真要动,怎么可能不能动。最重要的是,这些就算来筑坝,只要雨不停,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顾遥伸手按住桌上的笔杆,眸子漆黑,“开凿支流,调水于北。”
张侍郎一惊,下意识道:“不可……”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被顾遥冷而高远的眼神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