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姮怒极,却不能对着朝臣发怒。
半人高的铜镜里映出她如今越发凌厉的眉眼,崔姮扫了一眼,越发来气,一袖扫开满桌的胭脂粉黛,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随行的侍女不敢冲撞上去,连忙跪下来怯怯道:“娘娘……”
空气安静得几乎凝结,崔姮垂着眼,指甲嵌进掌心里。只有崔家跟过来的老嬷嬷走上来,细细地给她抚背,一面柔声道:“娘娘何苦与那些一根筋的倔驴生气呢?”
崔姮长长吐出来一口气,跌进软塌里,神色有些萎顿。半天才低低道:“嬷嬷,你不懂……”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可靠,她如今只相信权势。有了权势,她才不必被崔家人挟持,有了权势,才不必葬身则肮脏的后宫。
十娘都没了,她是真的,彻底没有一人可相信可说说心里的哭……
老嬷嬷沉默地给崔姮抚背,她是不懂。谁家女子不是安生地躲在男子身后,怎么自家娘子就非得握着天下大权呢?
可皇上这般,除了自家娘娘,还有谁管事呢?偏偏娘娘替皇上管了,那些老臣反而来逼娘娘。
崔姮静静地揉着太阳穴,忽然听到侍女通报:“顾娘子那边送来了一卷漱玉词。”
她迷茫了一会,伸手接过了。其实很陈旧了,但是看得出来是珍本,想来是祁阳的旧物。
崔姮从前是喜欢漱玉词的,顾遥也晓得,送给她其实没什么深意。
但崔姮目光淡淡地搁在书卷上,想了许久,这才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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