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位故人,只不过远不及那位故人顺眼。
我心生厌倦,避开曲迈要来搭腔的意思,问一声桑奚走吗,也不等他回答,起身便往回走。
桑奚忙跟上来在一旁煽风点火地笑道,你还是这么挂相,那孩子也是,结婚了吗就姐夫姐夫的,叫得真亲热。
竟是这么不可忍受,哪怕只是形式的占有。
是夜,大家各自回酒店房间歇息,预备迎接明日的仪式。我铺开一张信笺,伏案疾书。爱欲浓稠如墨黑的血。你一定要尝。
你是我文在肩上的鸽,岂可借居外人的枝梢?生时不该飞离我的视野,死也只能坠毁在我的肩头。
陈年,你一退再退,退无可退。没关系,哪怕最后一步也要我来走,那就让我走到路尽头。
信笺对迭,我打开房门。
小醉?我正找你呢。隔壁房间的曲越忽然走出来。
我匆匆将信笺揣进兜里,问道,怎么了?
你过来。她笑吟吟地搂我进她的房间。
桌案上摆了好些珠宝首饰,夜灯下流光华丽。曲越脸上是甜蜜的苦恼:我纠结半天了,你帮我参谋参谋,明天戴哪一套最好?
她对着镜子试戴起来,前看侧看,耳坠项链一条条地换,说是问询我的意见,自己把每一套的优劣都先讲得明白,我的附和心不在焉,而她沉浸在预支的喜悦里浑然未觉。
就在这两套里选好了。曲越说着戴上其中一件,又要去衣橱里取下婚纱来比对看是否合衬。她笑说,想着我自己化妆在行,就省了造型师的钱,结果为这点小东西琢磨到现在,本来我还想请你代劳婚礼摄影呢,但陈年说不想这时候还让你工作,毕竟婚事你已经帮不少忙了,好啦,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焦躁良久,此时倒几乎要生出一丝不忍来。
曲越送我出来,我略一踟躇,又回到自己房间。还要拿个东西。
那时陈年走在国外街头的老店,偶遇一把古董匕首,冷冽锋锐,刀柄有烈马铜雕,他一眼便觉得我一定喜欢,因此带回来送我,还说有防身的作用。我当然喜欢,时时带在身上。喜欢尖利之物,是对于破坏的迷恋。可他恐怕不曾想过,有一天我会将这破坏性的力量施向他。
身怀利器,才配得上信里的威胁。
翻出匕首,我去摸兜里的信,然而空无一物。一惊,四下寻找,没有影子。打开门,也没有掉在走廊。隔壁房间的门却半开着。
真是糟糕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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