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拧干了拿进去,悄悄往鲁智深手里一塞。
这也正是他要哭停了的时候。这块热手巾来得恰是时候,抖开来抹一抹眼泪,想到自己已是个光头,便索性连头带脸,痛痛快快地抹了一阵。
侍者看他那神态,又好气、又好笑,谅他此时不会再敢动手,便背着长老,向鲁智深瞪眼相讥:“你的狠劲哪里去了?是个狠人就休哭!”
到底还是叫人笑话!鲁智深满面羞惭地把头低了下去。然而他也记着侍者来送热手巾的情意,心里思量,出家人也与在家人一样,原也是有喜怒哀乐、不脱人情的。
一直沉静微笑的智真长老此时又开口了:“智深!是去是留,还我句话来!”
唉!鲁智深暗中叹口气,狠狠心答了一个字:“留!”
“若是口不应心,不留也罢!”长老逼紧一步说。
“是心里的话。”
“真要留时,须守我显通寺的清规!”
“若非守不可时,我自然守!”
智真长老知道鲁智深说一句、算一句,到此地步,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了,心中十分欣悦,不由得衷心赞许:“真是大智慧人!”又说:“你回寮房去吧!若有疑难时,随时来说与我,我为你做主!”
鲁智深也懂得礼貌了,当即回了声:“多谢师父!”自回寮房。
一路走,一路寻思,既许了智真长老要守清规,须得心口相应。在他想,清规不过三样:不近女色、不饮酒、不吃荤腥。第一样不在话下,就长老不说,也不会犯;不吃酒、不吃肉,却是受活罪——想想不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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