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了一条小腿在路上走,夺下来一看,脚底心一颗朱砂痣,正是张四身上的特征。寻着尸身埋藏之地,证实了已经遇害。
这件命案一无线索,极其棘手。把所有与张四比较有关系的人,都传了来审问,口供案卷,叠得有尺把高,依然不得要领。
问案的知县是个干员,灯下独自推敲,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第二天一早把张四的老婆传上堂来复讯。
“王六可是常来敲门邀你丈夫去做生意?”
“也不常来。不过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
“敲门时怎么说?”
“有时叫‘四哥、四哥’,有时就只敲门——就不说话也知道必是他。”
“那天呢?”知县问,“就是你丈夫一去不回的那一夜。”
“那一夜拙夫出了门,小妇人听得王六敲门喊道:‘四娘子,四娘子,四哥还不曾起床吗?’”
“你如何听得这等清楚?不曾记错?”
“不曾记错。”张四的老婆答道,“一向都是失 ,王六才来敲门,从梦头里惊醒,听不真切。那夜拙夫离家,小妇人关了大门,上床再睡,还不曾睡着,清醒白醒地,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了!开口先喊“四娘子”,便知“四哥”不在家——王六定是凶手。提上堂来,一顿拷打,真情尽露。如今宋江开口先喊“干娘”,可知他心里唯恐招文袋落入自己手中。晁盖那封书信,看来真个关系重大!拿住了他这个短处,休得贱卖了,与小三郎称心如意、白头到老的无数好日子,都要在这封书信上发生。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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