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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可人!”吴次尾拊掌称快,“有锦心,就有绣口。这十六韵诗,也尽拿得出去,就烦香君再写一遍,明日拿到蔡益所书坊去发刻。”
“也还须作个小序。这非朝宗的大笔——”
陈定生的话不曾完,突然听得一阵喧嚷,都回头看时,河房外人影幢幢,似有争执——果然是争执,有人不顾“复社会文,闲人免进”的警告,非要上来不可。丁家的童儿阻挡不住,到底让那人闯了进来,是杨文骢。
“侯兄,找得我好苦!亏得有这盏灯笼指点。啊,啊,陈、吴二公也在这里,还有香君!”
虽有“却奁”一段不愉快的事,毕竟不曾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香君首先站起来招呼:“杨老爷,请坐!”
“杨兄,”侯方域也说,“请坐了说话。如何是找得我苦?有何见教?”
“如今有件大事,非侯兄从中斡旋不可。”杨文骢说,“左宁南领兵东下,要抢南京。本兵熊明遇,束手无策,特地托小弟来向足下求援。”
“这就奇了!一介书生,何德何能,得退此骄兵悍将?”
“左宁南不是与尊翁有旧吗?”
“这话不错。”
“‘不错’就不错了!”杨文骢欣慰地说,“若得尊翁发一手谕,左宁南一定俯首听命。不知足下主意如何?”
“这样的好事,怎肯不做?只是家父罢政闲居,纵肯发书,未必有济。而且往返三千里之遥,何以解眼前之危?”
“足下素称豪侠,当此危急之时,何忍坐视?何不代写一函,且救目前。事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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