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迟疑着不肯出口。
浣纱十分机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苦笑道:“其实我也是说说而已。已变了心的人,你宰了他也没用。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想个办法,能使得我家小娘子死了那条心,大彻大悟,重新做人。崔郎,你可是位又讲理又讲情的君子人,我家小娘子全靠你救她一救了!”
“当然,当然。”
“那么,你就接着讲吧,如何叫作‘跟又偷又抢差不多’?”
“听说是这样,”崔允明放低了声音说,“君虞的上司——郑县县令是捞钱的一把好手。县衙门里,六曹参军,各司其事,唯有主簿,朝夕不离县令左右,一应文书,先替县令过目。这样子,如果不听县令指使,便干不下去;听了县令的指使,少不得有所分润。你懂了吧?”
“原来狼狈为奸!”浣纱冷笑道,“无情无义的汉子,原就是做贪官的材料。只是拿这肮脏钱行聘,不羞辱了他的表妹?”
崔允明黯然,心想,浣纱真好利口!少不得将来有遇见李益的日子,那时候倒要看他怎么受得了浣纱的痛责!
“闲话少说。”浣纱回到正题,“崔郎,趁今日天色还早,你就劳驾一趟,对我家小娘子实话实说,好叫她别再朝思暮想了。”
“这恐怕不妥。”崔允明比较持重,“小玉一听这消息,万念俱灰,怕逼出别的变故来,那就大失你我的本心了。”
“不碍。”浣纱答道,“我想过了,至多一时晕厥,大哭一场——哭去了心中的痞块,慢慢调养,她的病才有痊愈的希望。”
崔允明踌躇许久,狠一狠心说:“好,长痛不如短痛。”
果然不出浣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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