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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伞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完全散去,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太厉害,以至纪砚白离开前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生活千变万化,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
就像她猜不到自己辛苦奔波那么久甚至不惜吐露家庭信息申请到的助学金名额最终会泡汤,她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突然地,只一眼便长久惦念上了一个人。
并且一惦念就是整整两年。
两年,二十四个月,七百二十天。
对一个记性不算太好的人来说,许多琐碎的事情都应该忘光了,或者模糊了。
桑念理所当然地忘了自己是怎么开口跟大伯借的钱,有没有回家吃饭,有没有跟烟烟吐槽官腔打得圆润的导员,甚至有没有把伞还回去......
但她却清楚地记得纪砚白笑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眼里深邃的光。
记得纪砚白背影消失的方向。
记得大雨落在纪砚白伞面上敲出的叮琅响。
所以在纪砚白将伞递过来时,桑念觉得自己一下被拉到了那个大雨天。
同样的功败落魄,同样糟糕的天气,同样的人,同样递过来的一把伞......
情绪如果是个小孩,那一定是最不乖的那一个。
它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上一秒可能还在地面爬行,下一秒就要闹上房梁掀翻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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