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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他手持利刃潜入楚歇房中。脚不仔细提到一个红色空药瓶,咕咚咚滚出几尺,江晏迟拾起来闻了闻。
是鹤顶红。
见血封喉的毒药。
几个时辰前,楚歇便是用这个逼死了娘亲。
将手中刀刃握得更紧,顺手将大开的窗户都关上。
同时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他病得这样重,为什么还要开着窗受冷风吹。
今夜府里很乱,江晏迟观察过了,暗卫都离得较远,主要守着府邸四周去了——就像是要死守着楚歇生病的消息不外露一般。
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晏迟走到塌边,便看到楚歇向来白皙若雪的面容染着绯红,像是春日盛开的桃花瓣一般鲜嫩娇娆。
那人皱着眉,仿佛在睡梦里依旧很不安,微喘着,胸口不断起伏,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错觉。
一头的细汗。
手中刀刃高高抬起。
他如蝶的睫羽扇动一下,缓缓睁开一丝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面前有人,伸出手抓住江晏迟的手。
那手滚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
“去……开,开窗……”
楚歇气若游丝地吩咐,甚至都看不清来人是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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