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浸其他贵重香料,并不会将它单独熏燃。却无人料想,十年之后因那人的殊爱,单燃法却在宫廷中悄然流行起来,勋贵人家更以此为时尚。
她向来不会曲意逢迎,从前在长秋殿中也只燃沉水,而蓬莱阁中却总喜欢燃这暖香,长平送来的面脂澡豆中也总会添一味白檀,现在想来,自是极用心的。
阿素自知依处境而论,五娘应生活不易,在这王府之中更是身份尴尬,无可倚仗。却没想到她竟过得那样简朴,寻遍箱奁,除了一匣子陈年的檀香,便只有些栀子丹桂之类极寻常的香饼,气息浓且烈,还认真将衣物也仔仔细细地熏过了。
无怪曾听琥珀抱怨王府的下人背地里笑她们浑身透着一股子小门小户的矫揉造作。阿素心疼五娘,便央求琥珀将翻出来仅有的几箱旧衣服都重新送去洗了,只是先收集了院墙畔老梅树的落花,捣碎了缝进布包,浸在浣衣的水里,浆洗出来的衣物在日光下一晾便清新了许多。
阿素向来随性,既如此索性连帐中香也省了,平日只取园子里的茶花蒸了,与青竹烬混在一处,略微熏一熏,是清淡的草木香气。
然而今日她帐中却忽然熏了这压箱底的白檀,还是用苏合油浸过的,馥郁悄然入梦,一番前尘过往又涌上心间。
阿素叹了口气,睁大眼睛望着琥珀道:“怎么燃了这香?”
琥珀流利应道:“婢子见三娘房中也是这么用的,觉得好,便拿来给娘子一试。”说完又换了话题道:“寿诞的正日子也快到了,这几日府上宾客多,明日还要到王妃那里抄经,娘子早些休息。”
阿素听的出她言语中的避重就轻,执着道:“太贵重了些,还是换上先前的那清淡的吧。”
琥珀闻言一顿,站着不动,倒支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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