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来寒芒逼人,是从战场白骨中寻来的阿兄唯一的遗物,阿素将它也佩在身上。
而最后一件玉带钩,是大婚那日从他的婚服上偷偷扯下来藏着的,阿素将那玉带钩握在手里,重又放了回去,合上了盖子。
吞金,割腕还是悬梁,阿素思考这件事。然而望着那些华美的钗簪钿珰,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吞金实有些难度,便挥了挥手,将那些华贵的钗翠都赏了下去。
此时她身边宫人都也明白了些,已经跪着哭倒了一地,吵得她头痛。阿素按了按额角,只能开始考虑第二个法子,割腕。只是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皓白腕子,有些舍不得,实则是怕疼得紧。身边的宫人哭得她意乱,让她不得不做个决断。
于是她便命人搬高案来,青窈红着眼睛,站着一动也不动。阿素只能自己动手,寻了个高几站了上去,扯下来梁上的半幅鲛纱,打了个结,试了试,意料之中的结实。
青窈死死地拽住她华裳的一角,要将她拉下来,争执间,殿外一片喧哗。
果然,她抬头的瞬间,殿外宦者声音清朗唱赞道:“圣人至。”
阿素心中便一颤,她原以为是宣敕的令使,却没想到他竟亲自来了。
一片伏地瑟瑟发抖的宫人身前他踏金乌而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阿素居高临下望着他深邃的瞳孔,里面似有燃烧的火焰,只是神色却依旧平静。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沉声道:“永宁,下来。”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无法抗拒。阿素只觉得浑身都紧张起来,她犹豫着该自称贱妾还是罪妇,却没想到他丝毫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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