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至, 可等棠音真的开口时,却如同数九天里一桶冰水兜头泼下, 令人僵木在原地。
不知何时,世人眼中认下的太子妃已换了人选, 昔日里总是依着母后的意思,笑着唤他一声太子哥哥的小姑娘,也去了他人身旁。
可这本是一桩他不满意的婚事, 如今散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只不知为何,心中却并无半点快意,甚至隐隐生出他自己也无法洞察的古怪念头。
是不甘吗?
令人如此咬牙切齿,又如此痛心疾首。
而趁着他晃神的时候,棠音也搁下了手里的乌梅汤,轻轻扯了扯李容徽的袖口,示意他快走。
两人便一同起身,无声走过李行衍的身旁。
没有李行衍的吩咐,他带来的侍从们便也只能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出手相拦。
毕竟一位是圣上的七皇子,一位是相府嫡女,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李行衍不下令阻拦,反倒令他们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
在从人们的目光中,两人便这样一路下了茶楼,回到了在茶楼下等待着的马车中。
随着盛安一声鞭响,马车碌碌向相府而去,一寸一寸,驶离了李行衍的视线。
大抵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于相府门前停下,棠音在李容徽的搀扶下,轻轻踏了小竹凳下来,与等候已久的白芷与檀香一道往自己的闺房中走。
一路上,白芷与檀香皆是惴惴不安,两人互换了好几次眼神,还是大胆些的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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