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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的面上立时布满阴云,只定定看了他半晌,冷声开口:“棠音性子纯稚,若是有心之人能离她远些,便是天大的幸事!还望七皇子说话算数,对此绝不推辞!”
说罢,也不待他反应,便重重拂袖而去。
李容徽面上神色如常,只将视线淡淡往李行衍身上落了一落,对着沈厉山的背影低声答道:“自然绝不推辞。”
待沈厉山彻底走远了,他便也行至李行衍身前,迎着李行衍憎恶的视线,微抬唇角,轻声道:“皇兄手上的伤,还是尽早请太医看看为好。”
李行衍冷视他一眼,将手收回袖中,脚步虚浮的往清繁殿的方向走。
李容徽立在原地不动,语声却紧随而去:“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落下疤痕。”
“当初棠音替我延请太医的时候,怕我身上留下伤痕,特地令太医开了一盒玉润膏给我。”
“如今还剩下半盒,可要我差人送到东宫里去?”
李行衍豁然转过身来,未受伤的那只手紧攥成拳,厉声道:“李容徽,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皇兄在说些什么?”眼前姿容昳丽的少年轻抬唇角,语声寒凉:“今日之事,难道不是皇兄差人刺杀不成,又丝毫不顾手足之情,意图在父皇面前构陷皇弟,将其置之于死地吗?”
他说着,放轻了嗓音,似感叹一般道:“其实手足之情倒是无妨。被传出是个阴狠凶戾,居心叵测之人,皇兄应当也不会在乎。”
“只唯独可惜了皇兄多年豢养的死士,若是重新豢养一批,怕是又要十几年的光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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