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顾得上黛川发生了什么,支援更无从谈起,城中还剩下什么——草木精华已成灰烬,连来年播春的种子也不剩一颗,能入口的只有血肉有形之物。
这座镇子本就穷困,起先大善人们还能将家里的鸡鸭匀出来一些,给灾民们分发,可眼见的食物越来越少,又即便是想让鸡再下蛋、牛再生崽,那也得有饲料来喂养它们啊。
很快的,镇上什么都不剩了,善人们家里也只能靠煮了无数次的骨头汤来果腹。
天堑断绝,黛川真的要成为一片死地。
萧倚鹤走在其中,无数双枯瘦的手向他抓来,口中的哀嚎也似裹着砂砾般干涸粗糙。
脚下“啪嗒”一声,踩进了小水泊,低头看去,血红红的一汪,他顺着这淋漓拖拉的血色望向右手边窄巷深处。
—— 一名浑身污糟的男人蹲在墙角,口中嘎嘎大嚼,嘴角留下黏稠红液和破碎的肉块。男人手中捧着的森然是一截小臂,那瘦可贴骨的腕子上还套着一支金钏,他啃得狼吞虎咽,血渣飞溅。
面对此种惨状,萧倚鹤眼角满是痛悯与不忍,修士们的责问又在他耳边炸起,又仿佛眼前无数被迫吃人喝血的灾民都在指着他,双目赤红、撕心裂肺——
萧倚鹤,都怪你,都怪你……
可他早已自身难保,五州十二川,实在是太大了。
萧倚鹤忽觉得腕间一酸,手腕内侧某个穴位被人重重一压,指根顿时酸软得没有了力气,回过神来,自己右手已经被薛玄微捉在了掌上。
他有些困惑。
男人温润的指腹将他五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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