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底泪珠,真真是我见犹怜。
但世子爷显然不在怜香惜玉的范畴中,他只低头道:“我怎么了?”
他猛然凑近,两人几乎鼻尖相对,他身上淡淡的冷香立马侵略性十足地包围住樱樱,叫她眼底还噙着泪花,却磕磕绊绊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他漆黑眼底似乎升起一丝戏谑,樱樱掐紧手心,说什么也不肯再在他面前落了下乘,咬牙喊了出来:
“你就知道欺负我!”
陆云渡手里握着马鞭,一下一下地拍打在手心,闻言嗤笑道:“妹妹早上还说不怕苦不怕累,这就哭了?”
时间不早,他是真有正事,没工夫同她继续在这里拉拉扯扯。他调转马头,牵着马往外而去。
只是在出了陆家半条巷子后,世子爷发现一辆带有陆家徽识的马车慢慢跟了上来,他在马背上瞧见小厮文修正围着那马车跑前跑后地张罗,冷冷睨他一眼。
文修吓得差点把后脊一凉,心道表姑娘近日来最得老太太的宠,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何况主子刚才不也让表姑娘跟着吗?他只是听从表姑娘的吩咐,把毛驴换成马车罢了。
郎君真是的,表姑娘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舍得让她乘毛驴呢?
马车终于停下,樱樱心知世子爷绝不会像二哥哥那般善解人意,哪会屈尊纡贵地替她掀帘子,干脆自己掀帘下马。
只是下地后才发现两人竟在秦淮河岸边,眼前正是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
帷帽下的樱樱看着那精美的画舫,映着午后秦淮河的热闹景象,却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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