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弥夹在两扇房门中间,纤指闲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眼睛从手机短信上抬起。
右手边那间是她的。
左边方才关门那间对门底下缝隙有一丝微弱光线漏出,夜悄无声息。
程弥视线经过时停顿一瞬,没怎么放心上,很快一晃而过,推开自己房门进屋。
——
隔天闹钟六点半,程弥比它还早起。
按理来说昨晚折腾到半夜,大脑又灌了几杯酒精,此刻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睡得死沉。
但程弥不是那种正常人。
她的自律远强大于生理懒惰,该做什么,怎么做,她每天都活得很清楚,即使她看起来往往是人群中最散漫从容那个。
天光乍亮,薄阳搁浅在纱帘缝隙,灰暗里破开一道光。
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还有门外同样陌生的走动声。
程弥放空几秒,缓慢翻了个身。
她趴在床边,半条手臂挂在床外,酒红色指尖懒散垂下。黑细吊带落下肩窝,半垂不垂吊在手臂上。
她白,黑色红色两个极端使那身白更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