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点?不是大叫就是大嚷,他干嘛要说出来听她们嚷嚷?
林荣棠前几天,也去找过孟雷东,想看看要钱的事,可是孟雷东的意思是人家首都绒毯厂的账还拖着,没给。
其实林荣棠打听过了,知道孟雷东现在想办法要到了一些钱,但是要到的钱就自己留下了。
他是先要把自己的钱给倒腾出来,剩下的才会分给散户。
林荣棠心里暗急,但是也没办法,他不敢去找孟雷东说重话,怕万一孟雷东恼了,要回来钱,到时候全留给他自己或者先分给别的散户。
他现在就是靠着人家做买卖,他不敢造次。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窒息,而周围传来越来越多的消息,哪家搞羊绒的欠债不行了,哪家被银行追债,哪家因为被逼债封了大门,这些消息,甚至是他娘在那里津津乐道提起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讨厌他娘。
以前他没这个念头,总觉得他娘是老人家,没啥,他娘骂冬麦,他觉得当儿媳妇得让着,他娘骂孙红霞,他觉得骂就骂他犯不着管,但是现在,他真得挺烦他娘这么说。
他娘哪里知道,自己津津乐道的那些别人家倒霉事,也许马上就要轮到自家了。
这让林荣棠窒息,其实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孟雷东,所以给孟雷东羊绒的时候,他自己留了一批,藏在了后街的西屋,暗暗地藏起来,是想着万一孟雷东这里坑了自己,他好歹有条后路。
但也只是一条不至于死绝了的路,现在给孟雷东的那一批才是大头,他必须得想办法,想办法把钱弄回来,不然他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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