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叔从铺子里出来,行走在略显空旷的郊外。远处是叠翠的山峦,碧蓝的秋空几行归雁,李长虹颇为高兴,对李安然叹息道,“秋高气爽啊!我很久没这么高兴了!等过些日子,到了重阳,我们一家人登高游玩,好好乐一乐,若萱也会开心死的!”
李安然带着笑道,“她巴不得天天有人陪她出去玩。”
但他的笑容很快凝住了,一下子停住脚,李长虹奇怪道,“安然,怎么了?”
李安然站定,静悄悄地道,“有人来了。”
李长虹和宋清风狐疑地四处观望。听得一个悠缓飘渺的声音道,“李公子好耳力,李长虹竟然有一个武功这么好的儿子,我原来,倒是小觑了!”
话音已落,面具人从不远处缓缓走出来,他中等身材,穿着一件很朴素的黑色麻布外衣,手里拿着一大把半开的纯白的牡丹花,他的手像牡丹花一样白而细腻。
他的青铜面具仍旧是十年前那俊美无匹的魅惑的微笑。可是他的人似乎有一种淡淡的低落和忧伤。
李安然父子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具人很仔细地望着李安然,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叹息,像是秋蝉鸣叫的最后那微弱的细细的回音。
他轻轻道,“我来兑现十年前的预言。可是为什么偏偏你是李长虹的儿子呢?”
李安然浅淡地笑了。他说,“我们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是吗?”
面具人怔怔地望着他,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他摇头叹息道,“若是早些时候认识你,我们或许可以聊一聊。只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