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并不在意徐婆子的唐突。自打她六月成亲,半年来,总算是认清黄家是什么人家。
表面上,?家里的老太爷黄太傅,桃李满天下,门下学生遍及朝野,?便是当今陛下,也是奉黄太傅为帝王之师,恭恭敬敬,比对陛下的亲舅舅,肃毅侯还来的亲厚。
可实际上,黄家真是阴狠毒辣到了极致。月容略一想起来,便觉得牙齿打颤。
黄老太太那般仁慈的人儿,瘫在床上意识不清的,偏黄大老爷不管事,黄二老爷呢,一心在翰林院里谋个章程出来,日夜不回家。
听外院的小厮说,二老爷在外头置办了私宅,不知怎么的传到二太太耳中,夫妻两个闹了一回,竟然传出他们家爷,并非二太太亲生的事情来。
丫头说的话要更粗鄙一些,二老爷指着二太太鼻尖骂,“你也是个不能生养的,忠义还不是我从外面抱回来你给养着,但凡是你能生养,我至于在外面浪荡。”
二太太听了这话,自然是好一顿生气。可她没理由对着大爷发火儿,脾气全都落在了姑娘身上。
哪一家的媳妇进门,要日夜做针线的,尤其是这等豪门大族的嫡长媳。
便是大太太偶尔瞧不过去,想和二太太说几句,便被她顶了回来。姑娘呢,也不急不躁的,说让做针线,就果真门不出户,日夜在屋子里做针线。
徐婆子看在眼中格外舍不得,他们姑娘是什么人物?当年青州知州的嫡女,若是老爷还在,便是嫁肃毅侯那样的也有底气,更何况太傅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