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初次入京, 除开左丞家也没甚走动去处,日日待屋里闷得慌, 二则,他也有三分轻视, 心想着李婠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那作坊或赚或赔, 他皆有底气兜着,遂既不劝阻也不赞同, 由着李婠折腾。
此时陈昌见人神思不属,料想是在外头受了闲气, 遂笑笑,端起榻几上的茶碗喝了大半碗,放下茶碗,张着手道:“过来。”
李婠定定瞧了他几眼,走过去似是想靠陈昌身上,又没动弹,只用手勾着人衣角。
陈昌哪受得住李婠这副样子,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勾着衣角的那只手,微微弓着腰,将外衣复又穿上,面上笑道:“受委屈了?”
李婠避而不谈,问道:“要出去?”陈昌闻言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又将腰带系上,又命人道:“取件外衣来。”春慧忙从箱子中取了件大红缎地绣花斗篷,伺候李婠穿上。
陈昌随口寻了由头道:“昔日坡翁与人月下夜游,正巧今夜月色好,不如效仿?”李婠听了便笑:“我两个,一个满肚子寻思,一个满身酒气,哪有坡翁闲情?”
陈昌只笑不说,扣着人手出屋,正逢月朗星稀,两人沿着条小路行走。此间夜凉,原先陈昌吃了酒,体燥心烦,才拿外衣遮掩,此时到嫌穿了闷得慌,一面将外衣脱下,一面问:“手怎么伤的?”李婠回道:“一不小心磕到了。”
陈昌心知李婠是个闷嘴葫芦,有事都自己闷在心里头,遇着事,也不开口,本以为是她本性如此,也未深究。
如今细想,不知如何思及其自幼无父无母,万事没个可依靠的人。无人可依,渐渐只也不依靠人了,只得一人踽踽前行,不觉心中大痛,哑然道:“你在京里头开了个坊子?陈家在京里头也有不少产业,来京时,老爷将京中产业托付给我,不若……”
李婠听懂了他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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