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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易子昂在门口守着。
接着,推门而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聂凌峰觉得病房内消毒药水的气味比走廊外的还要浓上几分。病房内的窗帘紧紧地合着,严丝合缝,将穿外的光亮全都挡了个干净。
临着病床的位置摆放着几台监测器,发出滴滴地声响。
机器与女人之间连接着杂乱的线,色彩各异。
从聂凌峰进房门开始,躺在床上的中年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从床尾慢慢靠近,视线随着她枯槁的身形一路落在她的脸上。
面目全非。
这是聂凌峰看清她的真容后从脑子里蹦出的唯一一个词。
她的脸基本被烧伤的疤痕占据,满目疮痍,丝毫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甚至连唇形都没了该有的样子。
聂凌峰试图将床上的中年女人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却屡屡失败。
她和自己母亲的模样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不论从身形到相貌,都不是同一个人。
除了两人的身高大抵一样。
但仅从身高去辨别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聂凌峰试图发出些动静,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昏睡着,估计是匆匆醒了又睡了。
一开始,聂凌峰坚持要见她一面,是认定无论自己的母亲经历过多大的创伤和变化,他都能一眼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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