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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想,一片阴影投在他身上,他抬起头。
是个年轻人,背着光也看不清模样,大概二十多岁,穿着民国平民类型的戏服,是一件洗褪色的直排扣短褂,手肘处一块补丁,显出经济上的窘迫。
这套戏服还挺考究,任逸飞下意识想着,又觉得不对,这可不像是拍戏。
此刻这个年轻人正用一种错愕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吧,你胆子这么小啊?”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怀着歉意,又带着年轻人不肯低头道歉的倔强。
这要是演技,至少是个黄金配角。
任逸飞嘴唇发干,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夹住手里不知名卡片,手腕一转,不着痕迹塞入衣袖中。
他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发现之前躺着的,是两个用久了有一层包浆的长条凳并排搭的简陋‘小床’。
这地也不是水泥的或者石板的,而是夯实的泥土,细缝处滋生一二野草。
不对。
季节不对。
明明睡觉前还是冬天,现在身体却很暖和。
不是取暖器的暖,是湿润又富有生命力的热。
他是在一个屋檐下,空旷的地方,凉风袭来,吹散了夏日特有的燥热。
耳边有蚊虫环绕,但是看不到蚊子,似乎还有诵经的立体声,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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