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在这里生活。而我如果想平平安安,远离母亲,我必须在‘鸟笼’里不断辗转、流浪。”樊醒说,“不止是我,所有其他孩子也都一样。母亲性格无常,她随意制造了我们、控制我们,万一有一天她找回安流,让安流恢复原本的形态,高兴了,那么再一次将我们拉回她身边,也不无可能。”
樊醒握了握手:“只有取而代之,才能真正摆脱它的控制。”
余洲一直没说话,等樊醒讲完了,炯炯看自己,他才犹豫着开口:“我以为你一直想得到它的认同。”
樊醒:“什么?”
余洲:“对于‘成为人’这件事,包括拥有人的本能,你一直都很执着。我以为你想当一个人,是想让母亲开心。”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樊醒有些生气,他想撑着身体坐起,但太疼了,只得又重重躺下。余洲抚摸他的胸口,温度比之前稍微降低了一些,但仍旧是超出常温的烫手。
樊醒半晌不吭声。他是这个冷清深渊里一处异常的热源,小小的水母不敢游过来,只围着他打转。
余洲换了个话题:“取而代之后,你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他想到与“缝隙”意志的匆匆一面:四根手臂,巨大的独眼。
樊醒:“你怕我变丑?”
余洲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皱眉。光线晦暗,樊醒的面庞却灼灼发亮一般,清晰得就像在余洲眼睛里印下了不可去除的痕迹。余洲试图思考,为什么自己在看见樊醒这副异样状态的时候并不觉得害怕。
这样的尾巴,这样高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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