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艺术院校不收重度色弱,我他妈考学的资格都没有。
闻人玉笑了起来:我班主任说我不行,让我放弃,他说我跟别人不一样,说我不行
哪儿那么多不行。
闻人玉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成了一片恐怖的麻木。
他往前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十分可怖:我今天就要自己画画。
我不但要自己画画,我还要让吴夏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既然我们不一样,那我就让我们一样。
闻人玉说:我来给他治癌症,我来让他变成色盲,我拔了他的牙我让他先死,然后我再让他慢慢死在这世上。
读研的时候我给他看画,现在,该他给我看画了。
闻人玉说这些话时,声音低得发麻。
说完,他便又笑了起来。
钟糖坐在对面,目光冰山似的岿然不动。
你疯了。钟糖说。
艺术家就是疯的。闻人玉说,我在为艺术献身。
钟糖没吭声,盯着他看了片刻。
片刻后,他说:不对,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闻人玉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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