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哑得说不出话,一句话断断续续得没人听清。
他轻轻说:我想回家了。
那个今天早上的时候,还什么都好好的家。
徐凉云声音太哑,钟糖没听清:什么?
徐凉云低下头,摇了摇头,再没说过话。
钟糖后来走了,接着去忙这个案子。
徐凉云在那里坐了一整夜,没合过眼。
他睡不着。
最后,清晨天光乍破的时候,徐凉云站起了身,走到陈述厌边上。
他伸出手,想摸摸他。可陈述厌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徐凉云都不知道该摸哪里才不会让他疼。
徐凉云的手在空中悬了半晌,最后去摸了摸陈述厌的头发。
然后他声音沙哑地说了声虚无缥缈的对不起,披上外套离开了那里,从此五年都再没回去过。
他回了局里,接了叶夏案的所有资料,从那以后三天没合过眼,在局里日日夜夜地翻,四处跑着去查,整整三天毫无睡意,恨和愧疚和自责和愤怒撕扯着他的爱,让它变得扭曲,变得难以直视,变得让他自己都难以面对。
所以在第三天,有人告诉他陈述厌醒了的时候,徐凉云没有去。
他想去,但是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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