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还语气柔和地说:放心睡吧,没有闪电雷鸣。
水中的怪物不知何时隐去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却莫名躁动起来,他突然抬手,不爽地拍了拍身侧的隔断玻璃,哐当震动的响声传去了很远。
客厅里的一切动静倏地停止。
没过几分钟,金池出现在浴室门外,隔着磨砂的浴室门,他特意背过身,低声道:什么事,不是叫你小点声么?
浴室里沉默了会儿,磨砂玻璃上出现了一只模糊的手,指节不耐地敲了敲门:你在外面看着我洗,不准走。兴许是知道自己不占理,虞临渊难得思索了下,说道:我怕黑。
瞧这理直气壮的,金池差点给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这么黑你心里没点数?
再说我看你在黑黢黢的花园里玩了那么久,我怎么看不出你怕黑?
虞临渊哦了一声,意有所指道:底下那人都可以怕打雷,我不能怕黑?
他甚至无师自通了现代社会里很流行的道德绑架,漫不经心地划着门上汽化的水珠,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么冷漠?
金池:
这一套连击话术让金池无话可说,扔下裴昼一个人在外面哼哼唧唧了半晌,在门口盘腿坐了下去,等里面的祖宗洗完澡出来。
虞临渊看着磨砂玻璃外那道无可奈何的身影,心情顿时愉悦了很多,不急不慢冲掉身上的泡沫。
他不喜欢金池对他挂上一脸虚伪的笑,当然更不喜欢金池对额外的人那样笑,当那张仿佛风雨不动般自持的脸,为他情绪动摇时,至少现在,他感到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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