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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函越积越多。
终于,在三年后的某一天里,填满了整个暗格。
谢承思拉开暗格时,原本牢牢塞好的信函,像炸开了一般,哗啦啦地洒了满地。
有的已经陈旧褪色,有的封口处卷了边,有的四角起了毛,有的折痕尚还清晰锋利。
都是向他报告降香境况的信件。
但谢承思一封都没拆。
他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狼藉,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苹州看看。
虽然他清楚,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皇帝死死抱着太子不撒手,尽管长公主三番五次地逼迫——甚至堵在几位宰相上朝的路上,挟持他们,非要他随她一道逼宫。还是宫中值守的羽林卫及时发现,又及时向他通报,才解了他们的无妄之灾。
此事当然又加深了他与长公主的矛盾。
阿耶总是看不穿。
连太子自己都回头来找他了,甚至私下里求过阿耶好几次,要将太子之位禅给他的弟弟。
皇帝仍然不允。
谢承思能理解。父亲老了,他畏惧自己,也畏惧长公主。只有牢牢占住屁股下的位置,才能消减些许的畏惧。
他毕竟是父亲的儿子,愿意理解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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