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垂下头:“我都听冯郎君的。”
她还能说什么?人家好心救她出来,她难道要反怪他多事?
只能将失望存在心里。
冯文邈新选的另一条路,实在不太好走。
路面崎岖坑洼,冯文邈自小生长在神京,从没受过这样的颠簸之苦。
尽管车夫已经拉扯着马儿,使它放缓脚步,冯文邈仍被颠得坐不住,须要死死攀住车壁,才不会从车厢的一头,滚到另一头去。只是他攀援的姿势实在算不得雅观,有损贵公子的形象。
因在外人面前丢了丑,冯文邈的羞得涨红了脸,头埋在胸前,一眼都不敢看向身旁的降香。
降香却在看他。
或许在透过他,看旁人。
几年前,应当有好几年了。她与另一位贵人同乘,也走过这样坎坷的路。
驾车的人和贵人都急着赶路,路不好走,马儿跑得却像在飞。
贵人当然受不住,再加上双腿有疾,也被甩得东倒西歪。
他却毫不在乎,夹在散落的箱笼之中,泰然自若。
只有当她不放心,怕他磕碰到哪里,翻身压住他时,才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
如今那位贵人,已经无需她领着坐车——他会选择骑马。
正想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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