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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太子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呵,他早知道了,只有我蒙在鼓里。跟着曲州的船,一直跟到神京。我当你们是怎么知道那福全酒家的,原是跟过去的!算他狠!他就不怕长公主发现?当她是傻子?天下之大,难道只有他谢承思,会调用折冲府搜罗消息?未必别人,就没有别的方式?”
“……”缬草恭敬地立着,不置一词。
“罢了,问你一个区区府卫,什么也问不出来,你走吧。跟谢承思说,他的信我看过了。”太子重新坐了回去,“便按既有的安排行事。顺便替我问候他,身子可大好了?问他那张最宝贝,最看重的美貌面皮,是不是也病毁了?怎的不愿见人?”
五日后。
入夜时分,神京之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各处坊门关闭,城中大小道路,只余下巡查的金吾卫。
高玄弼陪着太子,候在一座宅院之中。
降香与缬草,侍立左右。
此处正在街角,与福全酒家斜对面,二楼推开窗,正可以俯瞰那垆邸的后院。
谢承思托高玄弼,送了太子一件巧器。乍看上去,是一只由粗渐细的长筒,黄铜制成。筒中装着透镜,细端贴近一只眼睛,观远物,则百倍于寻常。
是他从东来的海客手上得来的。
海客用其观星,调整航向。
而这件巧器,此时正能派上大用场。用此物一望,福全酒家的任何动静,皆明明白白地现于眼前。
不仅是后院,连屋内人影,都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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