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喝了,也不许她擦茶盏,可里头还残着茶底,还带着糖,淋淋沥沥,黏黏糊糊,不擦要如何收拾?
“这是擦不擦的问题吗?你根本不明白!”谢承思怒瞪她。
“殿下的吩咐,奴婢都会听的。”降香无辜地与他对视,十分真诚。
谢承思转过脸:“算了。你自便。”
算了算了,她就是这么一根筋,向人献殷勤,除了百依百顺,什么都不知道。指望她懂得多些,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的脸红了,不知是因生气,还是别的缘故。
又过了有一个多时辰,甘松终于探路回来了。
外间的大雨,仍未有变小的迹象。
甘松的身上处处挂着草叶,袍脚,鞋底,袖口全沾了泥,鬓角处还滴着水。他将伞缘稍稍向外倾斜,伞面上积着的大片雨水,便全泼泻在地,溅起不小的水花,使他本就透湿的鞋面,更湿了一层。鞋上的泥巴,也往上更沁了沁。
“殿下,不远处有座山,往山中走二里,有座村庄。”甘松站在车窗下,微微躬着身子,向车内禀报道。
“离曲州还有多远?”谢承思问。
“属下查过舆图,驾车再有两个时辰,便可至曲州城下。”甘松答。
“哦?此处可是在蒙县地界?”谢承思又问。
“是。”
“蒙县。”谢承思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他将手肘支在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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