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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快帮我更衣!”谢承思见降香走神,出声催促道。
“是奴婢的疏忽,殿下。此处不能沐浴,请殿下忍忍。”降香告罪,生怕又在哪里惹了他不快。
若再向早晨那样被赶出去,殿下可就要光着身子了。
他自从伤了腿,大事小事都习惯让降香服侍。这使降香总怀疑他是否能够自理。
她手执一只长颈的水壶,正用壶里的净水打湿巾帕,为谢承思擦身。
水壶造型奇特,通身以白锡打造,是从西域番人那里传来的稀奇货。不值钱,但谢承思素来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
“忍忍?我当然知道要忍。我都和姑母告辞了,怎么能再借她那里沐浴?而且那别庄里的宾客,鱼龙混杂,我一个瘫子,呆在那里干嘛?惹人笑话吗?还是趁早回去为上,不沐浴便不沐浴吧。”
巾帕浸了水更加柔软,拂在背上,凉爽湿润,使谢承思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对着降香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只是皱起眉头,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我胸口和大腿上泼了汤水,右边的膝盖和肩膀摔在地上擦到了,这些地方要注意。你不随我赴宴,害得我受伤。不知道我伤在哪里,还要我告诉你。”他甚至开始指使降香,教她如何为他擦身。
“好的,殿下。”降香自然无有不应。
“擦完了记得给我按腿。”
“我腿虽然残废了,但看上去绝不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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